十六岁的香烟
或许是学校不够出众甚至于可是说算得上差劲的缘故，我走过学校厕所时鼻腔内总有尿液的骚臭味与微弱的烟混杂起来的味道涌动起来。有回我跟两个文科班的女生走过一楼厕所，说笑间闻见里面浓到不正常的薄荷味，她们告诉我，那个味道绝对是将烟里面爆珠取出来捏爆，才能达到的效果。我想，听起来狂气又浪费，但确实像是十五六岁的青春啊。
实际上，我本人并不抽烟，甚至觉得吸烟是漂亮的，手指纤长的女孩子的特权，她们并肩走过学校长长的走廊，脸上或多或少带着妆容，笑起来张牙舞爪，可爱的包里面藏藏掖掖的揣上几包黑冰，打火机。当她们有说有笑的在某节不重要的课程溜去校园洗手间的最后那个隔间，或者艺术楼五楼那个隐蔽起来的天台，悄无声息的点燃香烟，橙红的火焰将包裹香烟的纸张烧成细碎的灰烬，像某种小小的祭祀，少男少女们在火焰中伸出指尖来轻轻的触碰成年人的世界，充满慌张与掩饰的行动让人着迷。这就是她们的青春吧，摇摇欲坠的如同半熟的果实，压弯腰游走在成人世界的边缘，带着满身烟味假装无辜的回到十六岁的课堂上来，凑在你或我的耳旁边低语：喂，我的身上有没有烟味呀，你闻闻。得到你的肯定后如临大敌的低头嗅嗅自己的领口，满脸疑惑：没有呀？——这是当然，他们早就闻习惯这种苦涩的味儿，嗅觉早就对烟味不像常人那么敏感。若是你摇摇头，他们便会安心的长舒口气，又回归十六岁的少男少女的模样开始玩闹。
当然，我并非吹鼓抽烟这种行为。当热，我也才十六岁，十六岁意味着某种轻狂又忧愁的青春，轻狂有代表我说话无需在乎那么多社交礼节。至于忧愁呢，我还不清楚，毕竟我也才十六，我不需要想那么多。因此在这里我要说，我觉得抽烟很酷，很青春，就像点燃自己所剩无几的未成年与爱般充满让人无法抗拒的诱惑感。我们急于体验成人世界给我们带来的种种特权，时间却过得太慢，于是那些聚集在阳台之上的少男少女们燃起橘红的星星，在十八岁的夜晚前探出鞋尖获得某种成年错觉的荣耀感。自然有人对我的理论发起质疑：因为你从来没有抽过烟，所以你才会把它想象的如此宗教，如此美好，你不知道事实。——他比我大，所以我觉得他说的应当是有道理的，但是我过分自满，十六岁的自满。于是我仔细想想他的话：我也没有试过彻夜泡吧（包括酒吧、网吧），同样也没有尝试过性爱，哪怕是浅浅的擦过它的边缘，可我却没有想象过它们的摸样，更加不用谈什么宗教、美好。那么我为什么只觉得抽烟很酷，我也自己为自己想出这样的理由：彻夜泡吧在我听起来实在是太稀疏平常，我身边许许多多人早在很早就干过，不足挂齿，在十二岁前讲出来或许还有那么一丝让人佩服，十六岁讲出口太过愚蠢了。而性爱，代价太重太痛，哪怕浅尝半口禁果也会跟它一同坠落到地里烂到骨头里，脏的下不去口，羞愧的不敢见人。这样看来我只能选择香烟了，十六岁的香烟。
圣诞节快乐，谢谢大家，现在重新开始吧。
这个按照我的习惯应该会写很多篇跟十六岁有关的故事，暂定下一篇叫十六岁喜欢的人是遥遥星辰
